入秋後,學堂裡外均是落葉,微捲的葉片,短硬的直梗,青紅棕黃紛紛漫漫。
學堂內,廳明几亮,舉袖不沾塵。
許是因為已經過了時間,諾大的學堂只剩下一個灰衣的男子,身前案上堆著近丈高的卷簿。
男子的身後,一個女子默默佇立著。
女子上身只有一件薄而華麗的紫色繻衣,下身是紫紅鑲牡丹羅紗裙,身段窈窕裊娜。
外面秋陽靜好,微風略涼,透過窗稜吹進來,輕輕吹動了她裙襬上的鈴鐺,叮噹作響。
聽聞響動,男子的動作微微一滯,半晌才開口:「......綾兒。」
他的聲音如風,吹起她額前的碎髮,眼瞳中倒映著眼前的一片灰色。
「....哥,我已經想好了。你放心去考科舉,錢的事由我來掙,一切你都不必擔心。」
「妳來掙?妳說的掙錢,就是去吟翠樓出賣自己嗎?」男子的聲音淡淡的,聽不出一絲情緒。
「哥!」女子抬起頭,精緻的妝容下,是一片慌亂和悲傷,「我、我沒有出賣自己...我已經和翠姐說過了....只賣藝、不賣身的.....所以──」
她的話沒有說完,男子站起身轉向她,一把將她摟入懷中。
「東方綾,妳聽好,我們東方家的人,不需要靠這樣的活兒生存,我不需要、妳更不需要。」
「所以哥去替妳說,就算只是跳舞也不行。」
女子的眼淚潸潸落下,她在他的懷裡嗚咽地說著:「......可是.....哥明明有大好前途....卻因為沒有錢只能在小學堂裡教書.....我.....」
「....哥捨不得妳,捨不得妳一個這樣好的女孩兒要去那些聲色場所拋頭露面的。科舉的事,我會自己想辦法掙到上京的盤纏,家裡的吃穿用度妳也不必擔心,所以,聽我的,嗯?」
男子輕拍著懷中哭到顫抖的人兒,溫潤如水的嗓音在她耳邊慢慢綻開:「綾兒,還記得嗎?爹娘最後對妳說的話?」
女子抬起頭,眼眶裡的淚水仍然不停打轉。
爹和娘,拼著最後一口氣對她說的那句話是......
『世上萬千女子,皆無如我兒綾兒。』
「記得......」她怎麼可能,忘掉......
「世上萬千女子,皆無如我妹綾兒。所以,哥不希望妳糟蹋自己,好嗎?」
請妳,在哥哥的身後不要受到任何傷害的好好飛翔,好嗎?
半晌,女子點了點頭,沒有再說話。
落葉紛紛漫漫飄了下來,學堂外一地秋色,學堂內一室,沉靜。
✦✦✦✦✦✦✦✦✦✦✦✦✦✦✦✦✦✦✦✦✦✦✦✦✦✦
「唔唔...哥哥......」
從睡夢中醒來的東城綾,下意識地尋找哥哥的身影。
剛剛...好像夢見很像哥哥的人和她...卻又好像不是......
「小綾?妳醒了啊。」
東城學打開辦公室的門,看見原本躺在沙發上熟睡的人兒睜著迷濛睡眼的模樣,忍不住露出無奈的笑。
「哥哥...還沒下班嗎?」她坐起身,眨眨眼試圖讓自己清醒些。
東城學坐到她的身邊,溫柔的拍拍她的頭:「還有些事要處理,小綾能再等我一下嗎?等等哥哥帶妳去吃宵夜。」
她笑著再度往沙發上一躺,撒嬌似地對著東城學說道:「那哥哥,我要吃巷口那家阿婆賣的豆花喔!」
「好好好,就知道妳愛吃,等等就帶妳去吃。」東城學走回自己的辦公桌,一臉寵溺的答應了。
「對了,我要去參加比賽囉,學校的歌唱比賽喔!」
東城綾抱著抱枕,語氣聽起來很興奮,嘴角揚起的弧度擠出了兩個可愛的小酒窩。
「嗯?是什麼時候?哥哥抽空去看妳比賽。」
「是下個月的3號喔!可是其實我好緊張,不知道會不會得獎......」
聞言,東城學擱下手邊的筆,抬起頭,對著她揚起了一抹溫暖的笑。
「不用擔心,沒有人能夠比得上妳的,妳是我最寶貝的妹妹呢。」
『世上萬千女子,皆無如我妹綾兒。』
霎那間,像是有什麼聲音從腦海深處迴盪而來......深刻而遙遠......
東城綾微愣片刻,臉上綻出一朵如向陽花一般的笑。
「嗯!哥哥謝謝你!」
謝謝你,對我來說,世上萬千男子,也皆無如我的哥哥你喔。
她微笑的看著繼續辦公的東城學,在心底無聲地說道。
學堂內,廳明几亮,舉袖不沾塵。
許是因為已經過了時間,諾大的學堂只剩下一個灰衣的男子,身前案上堆著近丈高的卷簿。
男子的身後,一個女子默默佇立著。
女子上身只有一件薄而華麗的紫色繻衣,下身是紫紅鑲牡丹羅紗裙,身段窈窕裊娜。
外面秋陽靜好,微風略涼,透過窗稜吹進來,輕輕吹動了她裙襬上的鈴鐺,叮噹作響。
聽聞響動,男子的動作微微一滯,半晌才開口:「......綾兒。」
他的聲音如風,吹起她額前的碎髮,眼瞳中倒映著眼前的一片灰色。
「....哥,我已經想好了。你放心去考科舉,錢的事由我來掙,一切你都不必擔心。」
「妳來掙?妳說的掙錢,就是去吟翠樓出賣自己嗎?」男子的聲音淡淡的,聽不出一絲情緒。
「哥!」女子抬起頭,精緻的妝容下,是一片慌亂和悲傷,「我、我沒有出賣自己...我已經和翠姐說過了....只賣藝、不賣身的.....所以──」
她的話沒有說完,男子站起身轉向她,一把將她摟入懷中。
「東方綾,妳聽好,我們東方家的人,不需要靠這樣的活兒生存,我不需要、妳更不需要。」
「所以哥去替妳說,就算只是跳舞也不行。」
女子的眼淚潸潸落下,她在他的懷裡嗚咽地說著:「......可是.....哥明明有大好前途....卻因為沒有錢只能在小學堂裡教書.....我.....」
「....哥捨不得妳,捨不得妳一個這樣好的女孩兒要去那些聲色場所拋頭露面的。科舉的事,我會自己想辦法掙到上京的盤纏,家裡的吃穿用度妳也不必擔心,所以,聽我的,嗯?」
男子輕拍著懷中哭到顫抖的人兒,溫潤如水的嗓音在她耳邊慢慢綻開:「綾兒,還記得嗎?爹娘最後對妳說的話?」
女子抬起頭,眼眶裡的淚水仍然不停打轉。
爹和娘,拼著最後一口氣對她說的那句話是......
『世上萬千女子,皆無如我兒綾兒。』
「記得......」她怎麼可能,忘掉......
「世上萬千女子,皆無如我妹綾兒。所以,哥不希望妳糟蹋自己,好嗎?」
請妳,在哥哥的身後不要受到任何傷害的好好飛翔,好嗎?
半晌,女子點了點頭,沒有再說話。
落葉紛紛漫漫飄了下來,學堂外一地秋色,學堂內一室,沉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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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唔唔...哥哥......」
從睡夢中醒來的東城綾,下意識地尋找哥哥的身影。
剛剛...好像夢見很像哥哥的人和她...卻又好像不是......
「小綾?妳醒了啊。」
東城學打開辦公室的門,看見原本躺在沙發上熟睡的人兒睜著迷濛睡眼的模樣,忍不住露出無奈的笑。
「哥哥...還沒下班嗎?」她坐起身,眨眨眼試圖讓自己清醒些。
東城學坐到她的身邊,溫柔的拍拍她的頭:「還有些事要處理,小綾能再等我一下嗎?等等哥哥帶妳去吃宵夜。」
她笑著再度往沙發上一躺,撒嬌似地對著東城學說道:「那哥哥,我要吃巷口那家阿婆賣的豆花喔!」
「好好好,就知道妳愛吃,等等就帶妳去吃。」東城學走回自己的辦公桌,一臉寵溺的答應了。
「對了,我要去參加比賽囉,學校的歌唱比賽喔!」
東城綾抱著抱枕,語氣聽起來很興奮,嘴角揚起的弧度擠出了兩個可愛的小酒窩。
「嗯?是什麼時候?哥哥抽空去看妳比賽。」
「是下個月的3號喔!可是其實我好緊張,不知道會不會得獎......」
聞言,東城學擱下手邊的筆,抬起頭,對著她揚起了一抹溫暖的笑。
「不用擔心,沒有人能夠比得上妳的,妳是我最寶貝的妹妹呢。」
『世上萬千女子,皆無如我妹綾兒。』
霎那間,像是有什麼聲音從腦海深處迴盪而來......深刻而遙遠......
東城綾微愣片刻,臉上綻出一朵如向陽花一般的笑。
「嗯!哥哥謝謝你!」
謝謝你,對我來說,世上萬千男子,也皆無如我的哥哥你喔。
她微笑的看著繼續辦公的東城學,在心底無聲地說道。